第86章

家人朝着北疆去的时候，林家从上到下都怨极了林景成的阿姆，所有的主意都是他出的，要是当初他们没有贪心想要陈家的世子之位，让林凡回去认亲，就林凡对林家人的态度，现在的他们也该是吃香的喝辣的，根本就不会被流放。

    不提林家一家怎么个把肠子都毁青了，就说林凡，最近几天烦恼的很，他那几个陈家的堂兄弟，天天来找他美其名曰培养兄弟情义，林凡赶都赶不走，这大大的减缩了林凡和赵涵独处的时间，而晚上赵涵要陪着两个孩子，他们现在一家四口睡一张床，林凡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媳妇在身边不能吃的感觉，有比他更悲催的丈夫没有。

    在加上距离林凡认祖归宗的时间越来越近，林凡真有些暴躁了，恨不得揍那几个堂兄弟一顿，看着林凡嘴角长出一个水泡。赵涵心疼了，最近他花大量的时间陪伴两个孩子，有些忽略了凡子。可想而知，赵涵在明白林凡这段时间的烦恼后，立刻就把这些个堂兄弟拉去练武场，等到这三个回家去的时候。

    陈王爷和王妃都被惊呆了，问这三个怎么回事，才明白三个子侄居然被准儿媳妇给教训了，就因为他们三个招惹林凡不高兴。其实陈王爷和王妃对于赵涵，说不出身上什么感觉，这个哥儿在他们眼里不够温柔体贴，有些太过强势，而且完全没有一个哥儿该有的样子。

    不过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也能够察觉出这媳妇，对他们儿子那是没法说的，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疼的不得了。加上两个孙子又聪明有可爱，陈王爷和王妃其实对赵涵真没有什么意见，这儿媳妇相当不错，就是稍微暴力了一点点，好在不会对林凡这样，至于家里那几个侄子，都是男人还被个哥儿打败了，陈王爷觉得这几个人太丢人了，不提也罢，所以陈威几个这揍也算是白挨了。

    日子就这么嘻嘻闹闹的过去，一个月后林凡正式认祖归宗，不过他还是不愿意去陈王府居住，加上王妃迁就儿子，想他儿子在外边吃了这么许多苦，想要过舒舒服服的日子，想到陈王府中规矩是不少，也就由着林凡住在他媳妇那里，只不过要林凡经常回去陪吃饭，每个月带孩子媳妇在王府居住三天。

    小雪儿对拥有和他一样颜色眼睛的王妃非常感兴趣，在他大哥去国学院上学后，小雪儿一个人就不愿意呆在家中，更喜欢往王府跑，陈王爷和王妃对此相当高兴。当初他们不喜欢林景成，就是那种亲近不起来，可是到了林凡这里就不一样，每次看着林凡带着孩子过来，两人就打心底里高兴，对两个孩子也喜爱的不得了。

    由于陈威三兄弟不是来找赵涵就是来打扰他，这严重影响了林凡的生活质量。这让林凡很不高兴，因为这个他把甲一弄过来，甲一一直跟着陈威，但也是王府中的死士，自然听陈王爷的命令。尤其是这个命令在不会伤害陈威的前提下，甲一和陈威的事情，林凡是无意中发现的，林凡知道甲一非常喜欢陈威，可以说对陈威死心塌地，但是陈威好像不是的，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有一次向甲一表白过，却不知道吃了甲一多少遍。

    这让林凡相当鄙视陈威，明明喜欢人家，却还把爱人当死士来用，这一人两用也太便宜陈威了。于是林凡就开始对甲一进行洗脑，只要陈威不表白，不表态，甲一就不要让陈威得逞，提到这些甲一总是沉默，后来林凡才知道甲一根本做不到，他爱陈威，无论陈威说什么，甲一总无法拒绝，这当然不是陈威是甲一主子的原因。

    现在甲一被林凡给要走了，林凡给甲一下了死命令，不准甲一和陈威独处，就相当于陈威再也没有机会偷吃。陈威瞪着甲一生气，甲一一脸无奈，告诉陈威这是少主的命令，他也没有办法，除非陈威能够从少主那里把他给求回去。

    陈威对此相当纠结，一边他很喜欢和赵涵讨论练兵的事情，加上也喜欢逗林凡，结果林凡就从他死穴里下工夫，把他的下半身幸福给偷走了。这简直就是釜底抽薪，陈威很快就没有办法了，很快就受不了了，为了幸福着想，只能把两个弟弟收拾了一顿，允许他们在不打扰林凡和赵涵相处下去找人唠嗑。

    这之后林凡才算过上安稳日子，吴伯也是跟着阿铁进京的，晏城的生意依然在做，林凡把它交给了信任的手下。而且海运这方面，五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陛下，他居然也和林凡他们狼狈为奸，居然干起了走私的生意，不管买卖什么，皇帝就占五成，剩下的除去成本林凡他们分，当然皇帝是不会出本钱的，即使这样林凡他们也赚了许多。

    林凡和张翼他们根本不会介意，尤其是吴子卫和张洋亲自办理这事情，皇帝也明白，这些海运即使说教赋税，可结果那些钱总被那些底下的人层层剥削，最终到朝廷的就没有多少，还不如成立这么一个专门走私的，被张洋他们完全垄断的海运走私，而晏城那些个豪门氏族，也被皇帝按了各种罪名，发配的发配，和海盗勾结的那些氏族全部抄家灭族，皇上在这行动中得到大力的金银。

    于是各种条令开始下达，一时间整个大夏生机勃勃，林凡和吴子卫张洋他们赚的这些钱，却并没有真的私藏腰包，他们开始大肆在大夏修建官道，造桥铺路，用的是皇帝的名义。林凡更是大力提倡发展商贸，船运，反正他钱多，一旦那里有灾有难，林凡立刻就会派人召集那些受难的群众，只要他们肯去干活，总有饭吃。

    皇上对林凡和张洋吴子卫干的事情自然是明白的，这些都是为大夏好，大夏蒸蒸日上，皇帝心情也非常好。林凡和张洋吴子卫没有什么官，充其量就是个皇商，但是当朝没有人敢动他们，因为他们后头有皇上撑腰。

    时间眨眼就过去五六年，大夏周边犹如赵涵预料的一般，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拨大夏的虎须，一直都平平稳稳。

    不过林凡最近心情好的不得了，不管的皇上的事情还是他们一直在干的修桥铺路，全都没有了心思。吴伯跟着林凡一起高兴，因为赵涵又怀孕了，这次无论是哥儿还是小子，林凡都决定让孩子姓吴，因为子安和雪儿，全都认祖归宗跟着姓了陈，而且如今吴伯年纪更大了，林凡不准备让吴伯继续等，在他们最艰难的时候，是吴伯帮助了他们，即使吴伯自从林凡认祖归宗后就没有在提起，不过林凡还是决定让孩子跟着吴伯姓。

    林凡还准备把自己酒庄的生意交给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因为子安将来可是要成为世子，现在的子安跟着陈王爷，即使年纪小小却也有一股子世子的威严，这是林凡无论如何都装不出来的。

    赵涵在家养胎，其实他一直都不抱能在给凡子在生个孩子的希望，只因为当初他那一次伤的实在太重，就连跟着吴大哥身边医术高明的大夫，都摇头说他可能再也无法生意，所以对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赵涵而已相当在意，甚至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了，就专门养胎。

    陈王爷他们得知林凡的决定，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并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们欠这两个孩子的良多，若没有吴伯的帮助，也很难有后来的林凡他们，指不定就死在南阳屠城之下，毕竟南阳周边的小镇村子都被屠杀一空，活下来的极少。林凡他们是因为有了银子才得以住进那栋有着地下密室的房子，而这银子就是吴伯赠送给林凡他们的，几十年的虎骨毒蛇酒，几十两银子，根本就买不到。

    王妃倒是看的开，不管孩子姓什么，那都是他孙子，他都宠着爱着，陈王爷听了这话也笑了起来，只要孩子好就成，子安那小子不错，陈家有了一个相当了得的小世子，那他儿子孙子只要开心就好，他们陈家又不缺其他，陈王爷也算真的看开了。

    不过这一年也发生了一件极大的事情，那就是太上皇驾崩。林凡大概明白怎么回事，至于赵涵，因为有身孕林凡严禁任何人在赵涵面前提起。当初皇帝也就是五皇子根本没有按照太上皇的意思处置君后和太子，他把两人弄去花楼，挑断手筋脚筋，安排真正毁容的云歌照看，让他们每天去接客，就连那个叶谨文也没有放过。

    那云歌多恨这一家子，不用皇上去督促，那一家子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在太上皇驾崩的时候。皇上立刻向天下昭示，先君后就是假云歌流莺，不但揭示了他的身份，更是把太子的身份也揭示出来，这下子天下大惊，于是流莺和假太子被皇族除名，这一家子真被皇帝安排在南门菜市口千刀万剐，尸身碎肉全部喂了狗。

    当天晚上皇帝单独召见了林凡，皇上一边喝酒却让林凡喝茶水陪他，林凡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失意的皇帝。这毕竟是皇家的事情，他无法多表示什么，毕竟伴君如伴虎可不是假的，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皇帝几杯酒水下肚看着林凡笑道：“你看到了吧，我就是恨他们，先皇即使那些个东西如此背叛他，他还是爱着他们，还是想让他们进宗庙，不想让天下人唾骂他们，还是想让流莺享皇家香火，还想为流莺保住名声，我偏不……”

    “他以为我只是不想把那个贱人送去皇家陵墓，我连他的牌位都不让进，我让他们名声扫地，永世都别想洗清，我让他们遗臭万年哈哈哈……凡子我真改感谢你，要不是你查出来，要不是你想的办法，我到现在也许都还在熬着，说不定还会被那对贱人害死，你小子放心，只要你不犯叛逆罪，我都不会动你们一家，你小子可是我的恩人，我这人记仇但也记恩。”皇上失态怒骂着，接着又给林凡保证，这小子个性他喜欢，不贪墨权力对身边的人也将义气，何况人更是聪明，还有自知之明。

    林凡喝了一杯茶后才幽幽的开口道：“陛下那些都过去了，他不爱您，自然有爱您的人，比如仁德君后，比如二王爷，他们都是最关心陛下的，愿意为陛下付出一切的，其实我也想有个哥哥的，可惜我家就三个爱作弄我的堂哥……”林凡是绝对不会提有恩于皇上这些事情，今天皇上高兴自然说，说活也没有吗，而他是绝对不能持宠而骄，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凡的劝解是有效的，皇帝想起他哥，那个可以为了他活命，不惜毁去容貌的哥哥，就是现在哥哥依然在他身边辅佐他，从未有怨言，若是哥哥没有被毁掉容貌，必定是人中龙凤，但现在二哥带着面具的样子，还不是迷晕了大量京城中的哥儿，可见他哥多有风采，可是那个人啊，是他的，谁也别想偷走。这话题已转移，皇上就忘记继续提起林凡有恩什么的，两人之后也心照不宣。

    想到这些皇帝必须心情终于好了，他拍了拍林凡的肩膀说道：“你这小子就是会说话，你媳妇好不容易怀上了，我就不多留你了，幸好没有给你喝酒，不然你若是喝醉了，我那爱卿还不得进宫找我拼命。”皇帝在林凡面前从来都很随意，甚至经常找林凡请教一些事情，在皇帝眼里，林凡就是一个有着许多办法，脑子特别好使的人，只不过这小子悠闲惯了，根本不愿意当官上朝，因为他早上要睡懒觉，这是什么鬼理由。

    林凡回家的时候，赵涵正安睡在软榻上，子安今天在爷爷那边，雪儿倒是乖巧，自从阿姆怀孕后，就每天乖巧的陪在阿姆身边，只不过他比林凡这个爹爹更喜欢去摸阿姆的肚子，时不时就要趴在阿姆肚子上听一听小弟弟的动静……

    五个月后，赵涵给林凡生下一个健康的小子，这小家伙有着一双和雪儿一般的眼睛，天蓝色的眼睛，雪白的皮肤，这让王妃爱不释手，不过却也没有反对孩子跟着姓吴，毕竟这孩子不可能成为世子，跟着姓吴也没什么不好。

    吴伯这时候都快七十了，在那个年代，七十岁其实不算小了，已经算是相当长命了，吴伯能够活到现在，这和林凡赵涵他们孝顺是绝对离不开的，加上吴伯心里这点念想，想给吴家留给孩子，当这孩子出生姓吴后，吴伯着实开心了一段时间，但是吴伯毕竟是太老了。

    这一点念想一旦放下，心里一松，身体就开始跟着虚弱下来，半年后林凡赵涵带着三个孩子给吴伯披麻戴孝，吴伯被葬进陈王府的墓地，牌位也被放在陈家祠堂，以后算是享受陈家后辈香火。

    吴伯死前告诉林凡，当初若不是他那一点善念，一点爱护怜惜赵涵的善念，他大约也就死在南阳屠城的时候了。也因为那点善念，他住进了林凡家，才得以逃脱那些恶徒的杀戮，毕竟到现在南阳也没有恢复往日繁华，而凤落镇更是成了死镇，他觉得他这辈子唯一做对的事情，就是帮助了赵涵，跟着赵涵林凡一家生活。

    吴伯死的时候带着笑，带着满足，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看着小孙子长大，不过那都不重要的，重要的身上吴家香火不会断了。

    吴伯的离开让林凡消沉了一段时间，不过有着半岁的宝贝儿子陪着，林凡的情绪很快就调节回来，人老了最终还是要一死，这是最公平的，谁也别想逃脱，何况吴伯走的没有任何遗憾，唯一的嘱咐就是让，林凡赵涵要为他这小孙子找一个好赵涵一般的媳妇，这个难度有点儿大，林凡是不管，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儿子长的不差，想要拐一个媳妇还不简单。

    夜空中烟花不断绽放，他们家距离皇宫比较近，很容易观望到皇宫中秋燃放烟花，虽然这对林凡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几个孩子来说，烟花实在是绚丽的东西，他们都喜欢，赵涵站在林凡身边，伸手抚摸小儿子的脑袋，小家伙眼巴巴的看着远方，哇哇叫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爹爹阿姆烟花真好看，”雪儿仰着小脑袋说道。

    赵涵伸手捏了捏儿子红扑扑的脸蛋笑道：“你喜欢看啊，那阿姆找个日子购买些烟花放给你们看。”

    林凡看着雪儿眼巴巴的样子，子安倒是沉稳只是看着一句话不说，林凡看向赵涵问道：“赵涵你喜欢看吗？”

    “当然，我小时候就看过一次，我爹买的一个烟花，可惜后来我家家道中落，爹就再也没有买过了。”赵涵目光看着远处的烟火，好似透过烟火遥望多年前的时空般。

    三个月后的夜晚，护城河边人山人海，高高的城墙上燃放起无数烟火，整个京城即使皇宫也能够看到，那些烟火照亮了半边天空……

    陈威看着不断冲入天空的烟火，好奇的朝着林凡问道：“凡子你到底花了多少银子，这烟火可不便宜啊，燃放这么就，怎么也得上千个吧。”要知道工匠做出的烟火，至少要五十两一个，林凡这一次放烟火怎么也得花上四五万两。

    “你猜啊，我这么多年也没有送赵涵像样的礼物，他也喜欢看烟火，我自然要让赵涵过过眼瘾的，这里的烟花至少两千个……”林凡哈哈大笑的说道，其实这几个月林凡挺忙的，烟花制作的原理林凡知道，在加上老工匠的帮助指点，林凡早已经建立起了一个烟花作坊，这是他们作坊最近所有的存量。

    赵涵此时却并没有看着天空中燃放的烟火，而是紧紧的盯着林凡，眼睛熠熠生辉也不眨一下，烟花明明灭灭，凡子一如当年般吸引着赵涵的所有目光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