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气味

他这种听不懂表达什么含义的人也多少能听出几分让人道不尽的凄凉。角声之后是刺耳的金属击打声。

    “都滚出来！都滚出来！”

    安静的街道上，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一响近乎喊叫的人声在街上回荡。

    他走到窗边，把眼前这扇客栈虚掩着的窗子推开。同时推开的还有不少人，赵前没有急着顺着声源往下看，反而扫了扫跟自己一样开窗的动静。

    不少人。

    心里估摸着，看来大部分都是旅客才对。有不少旅客在瞥了眼之后便又缩了回去，赵前打开自己的窗户丝毫没有要关上的意思。

    “都听着，奉将军之令，城内的汝等未逃一干人，不分男女老弱，至即日起前去守城，不得有误。违者，死！”

    他看着，打量着底下那名军官的服装穿着，以及大体可以猜出个城墙上的情况是怎么样了。

    乱，很乱。

    看他满面没来得及擦拭的汗水以及黑灰就能瞅出一些来，还有更多，比如马匹并不精壮。萎靡，像是没吃饱一样的低着头。衣服上一些地方有着醒目的口子以及黑色的血迹，这应该是这件衣服上个主人的。他死了，所以轮到这个人来了。这一切都早昭示着，这座城池的情况很糟糕。

    当一名将军开始以威逼的方式逼迫城内的百姓为他守住城池，那足以证明，这座城池岌岌可危，几乎间不容发。

    附近更没有人声。

    几十双眼睛都看着那名军官骑着他的瘦马离开。

    “哼！”

    赵前看着，他对窗的那人。能活过几个世界的旅客多少是有些脾气的。

    他推开窗户，站在窗台上，纵身一跃。

    并没有如同一般人那样落下去，这点赵前多少还是料得到的。但却并非什么飞檐走壁或是背生双翼。他飘了起来。

    “气魔法。”

    这些建筑里的某处一个识货的家伙低呼道，换来不过是悬浮在空中那人的一眼轻蔑。

    在他看来，这里的这伙人显然是没有他厉害的，至少没有被剧情人物左右。

    “咻！咻！咻！”

    城池中的某处射出了几支利箭，夹杂弓弦的破空声。

    早有预料，赵前皱眉看着天空那名不停飘走的旅客撑开来的透明护罩，如同雨点打在玻璃窗户一般的噼里啪啦。

    没那么简单，这是一众旅客的想法。枪打出头鸟这是谁都知道的。相信包括空中的那人也知道。

    “呼！”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让不少躲在建筑物里持观望态度的旅客们泛起了冷笑。

    这哪里是一支箭，分明就是一杆被射-在空中的枪。是的，长枪。

    那名旅客撑着护罩，他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便就被那支箭钉在了不远处的那座高大的城墙上。

    他死了。

    不少旅客甚至看见了那家伙的罩子颜色忽然一变，但却并未能救下他。应该是某种保命的手段。

    显然那家伙也想到那些人有后手，却没料到这么的强。

    掩上了窗户。

    一阵血腥味在又变得重新寂静的城池街道上飘荡开来，很淡，混合着什么臭味。

    不少旅客闻见了，他们脸瞬间失了颜色。

    绝对不是那名死去旅客的血腥味，那家伙被那支箭拖得很远，血腥味还不可能那么快传过来。而且，这些味道之中夹杂着浓郁的尸臭以及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这是战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