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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如乡愁一样纷纷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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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王维这一首写玉兰的小诗,描绘的就是辛夷坞的风光。

    应是紫玉兰吧。紫玉兰开花之时,形似出水芙蓉,紫苞红焰,傲立枝末,正是“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的景色。可以想象,那么清静又生动的春天,那么盛大又寂寞的花事,在空旷的幽谷中发生了又发生,鼓荡的小南风咝咝掠过人间,掠过山涧,枝头的花朵,纷纷开放,纷纷飘落。

    美吗?美得有些伤感。

    宋人方回认为此诗是辋川诗中的佳篇,有一唱三叹不可穷之妙。言下之意,恰与人所说的有寄慨,透露作者内心苦闷暗合。王维写辋川诗是在晚年,即安史之乱以前。自唐玄宗开元二十四年张九龄罢知政事,李林甫一派反动势力上台,朝政就日趋黑暗,社会矛盾已显尖锐。彼时王维虽亦仕亦隐,但依然心关朝政,加之他又倾向于张九龄的开明政治,对朝廷不满却又无能为力,纵然他禅心礼佛,沉静旷达,可写下的诗作,难免还是带有现实情感中的痕迹。或悲戚,或苦闷,或伤感,譬如《孟城坳》中的“来者复为谁,空悲昔人有”,《漆园》中的“偶寄一微官,婆娑数株树”,又譬如,这首《辛夷坞》中的“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诗薮》中亦云:王摩诘所作《辛夷坞》,读之身世两忘,万念皆寂。

    其实我更喜欢后者的说法,虽然两者并不十分矛盾。我的脑海中常浮现书上所说的王维,是怎样的妙年洁白,风姿郁美,怀抱琵琶在山谷中幽幽弹唱,俊逸得似一支辛夷。或许,还是那“身世两忘,万念皆寂”八个字蛊惑了我,在我心里,并不希望王维辋川中的风月沾染上一星半点的政治。我希望的是,辛夷的开,辛夷的落,美丽或感伤,都是原始的力道,原始的气味,像辋川的山水一样,身世两忘,只为开落。

    到了宋代,便有辛夷如雪,纷纷的开,纷纷的落,一直落到了王安石的柘冈中。

    乌塘渺渺绿平堤,堤上行人各有携。

    试问春风何处好?辛夷如雪柘冈西。

    这是王安石的《乌塘》诗。写的是柘冈的辛夷,白色的玉兰。

    我亦挑剔,查有关玉兰的诗作,竟只有王维的《辛夷坞》与王安石的这首《乌塘》最是合我的气息。其余将玉兰比作“肌肤凝雪、羽衣仙女”之类的,怎样乔装精致,看来都是一个俗,皆入不得我的眼。这首《乌塘》,最美莫过“辛夷如雪柘冈西”,我读了,像当年读到西川的那句“三十里外更白亮的月亮涨满了头颅”一样,喜欢得欲罢不能,也悲伤得欲罢不能。

    我被浓烈的乡愁袭击了。

    柘冈在江西临川,是有名的才子之乡,也是王安石的生养之地。王安石自幼好读书,性情聪慧,一生多在外为官,以及后来官至宰相,为朝廷改革极尽心力,却极少回故乡。他对故乡有深厚的感情,连名号也称临川先生,文集称临川集。临川,柘冈,一直被他心心念念,亦一度被他写在了诗作当中。然而文字依然承载不了他山川日月一般的乡愁,对此,他始终耿耿于怀,眷恋情深。“投老光阴非复苦,当时风月故依然”,可是,直到晚年郁然病逝,他还是没能实现“早晚重来此地游”的宿愿。

    那柘冈纷纷如雪的玉兰,又可曾依旧?

    灯下,我在看一卷于非闇的《玉兰黄鹂》图。于老落有款识:仓庚耀羽,玉树临风。一小片天空因了木兰花枝的衬托显得格外明净,是那种特别宁和的石青。花鸟和鸣,襟怀夷旷,一朵一朵的白玉兰盛开,没有一点锋芒。

    有人说,玉兰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宁静,会让人沉浸到离灵魂更近的地方。

    我将视线停留在这幅图里。于是我看见玉兰开出的纷纷白色里,有了乡愁的弧度,羽翼丰满。一夜辗转后,遥远的东方将捧出一抹鱼肚白,那么远,又那么近,如同,触摸辋川的风月。

    附

    玉兰花语:单纯、清丽、典雅高贵,纯真自然、真挚的爱。(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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